我又笑,管我什么事。
他明亮的眸子盯着我,让我混身不舒服。
花了一个时辰,我修完,默默的收下银子,转身欲走。
他用清冷的声音说“不妨做我的修隼师?”
我没有转身,摇了摇头。
对于这场邂逅我无话可说,我知道它是机缘它是巧合。
这位相门公子似乎极其喜爱雅致的韵味,他最爱弹五弦瑶琴,最喜欢的是一袭华美青衫,爱江南也更爱榫卯。
我摇着头,叹息着。
何至如此,何至如此。
他说:“宋芸凉,我倾心于你,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我在边城又呆了三年,三年,他一直在我身边,并不逾越什么。
我望着边河的垂柳,自顾自的笑着,没人知道我心中的凄凉:“宁公子,我知晓,我从来都是知晓的。”我顿了顿,流下了苦涩的泪,“只是啊宁公子,您尚有未婚妻卢氏,我并不想插足。”
他的脸色本就白皙,被我一说,就越发的苍白起来。
“芸凉,不必当真。这是娘胎里就有的事,我并没有承认。”
“我晓得卢姑娘怎样痴情,我比不上她。”我暗暗低头,手指绞着袖口。
这段无疾而终的谈话并没有随着时间的罅隙而渐渐淡忘,今后,我回忆起来,我只是笑。
去他娘的未婚妻,去他娘的身份,去他娘的丞相。换我一个宁郎,他们算的上什么,而我又算的上什么。
三天后,丞相满门,诛。
连带着我边城的宁郎,也死于一把银色长剑下。
容帝怒,言太子容白首所为,废太子。
我知道,并不是容白首。这一场刺杀,是容帝。他想封六皇子容霁云为太子。丞相是太子党的人,他,容帝,为了容霁云不得不除。
我含着泪,亲手将宁端埋在雪山顶上,碑上刻了一段我记忆犹新,终生难忘的句子。
“鲛珠如月,江水不寒。”
我已不知何时倾心于他。
他时常醉着,抚着瑶琴,青衫上是淡淡酒渍。“我愿是戏子,只活在我一人的戏谱中,不受世人干扰,不与朝政相伴。”
我依旧笑眯眯,和着琴声,倚靠在桃花树下。望着他不言,不语,我想把他装进自己的心里,只属于我一人。
可是我知道,这究竟是妄想。
我拿着宁郎的瑶琴孤身一人离开了边城。
我想杀了容帝,为宁郎报仇。
我来到了瑞国,找到了空黎。
我说:“我精通榫卯,皇帝别以为榫卯只可以用来填充生活,我一样可以制造武器,可以杀人的利器。”
我知道的,就在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罪人。
空黎是少年模样,对着我笑笑,他笑的并不好看,因为空洞的眼神里我看到的只是欲望,对权力的欲望。
一年来,空黎因为我的发明一举夺得容国,他行军的时候特意带上我,他说:“你为的是报仇,现在我就让你亲手杀了容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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